遇见初溪

so u 如此如你~

换牙记

三月兔:

一杯白开水:



论香炉的非典型用法



魏无羡是个闲不住的人。

云深不知处家规四千多条,留给魏无羡蹦跶的余地实在不多。如今他是蓝忘机的道侣,为着他心尖儿上的二哥哥便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意撒欢。一年大多数时间他都和蓝忘机飘在外面夜猎,逢年过节回去待着的那几天就成了魏无羡最苦的日子。

云深不知处不好玩,只好玩蓝湛。

魏无羡躺在静室里百无聊赖,想起之前在藏宝阁翻出来的一只香炉,又想起两人用那香炉做过的荒唐事,不禁又动了些旖旎心思。

香炉仍放在藏宝阁,魏无羡毫不费力就翻到了。摆回静室燃上,轻烟袅袅,平和淡然,宁心安神。

夜晚,蓝忘机从蓝启仁处回来后,一推门就看到静室的书案上摆着这只香炉。似是想到什么不可言说的过往,蓝忘机脚步一停,脸上虽看不出来,耳朵却迅速升起一片薄红。

魏无羡正趴在床上看一本书,此时抬起头笑意盈盈地冲门口招呼:“二哥哥怎么不进来。”

蓝忘机低眉敛目,一手成拳在身侧握了握,回身关上门,不紧不慢地走到榻边,双眼紧盯着魏无羡,一声不吭。

魏无羡嬉皮笑脸地去抓蓝忘机的手,把蓝忘机拉到榻上坐着,先把人抱过来亲一口,又问了些蓝家近况。蓝忘机一一答过,略顿了顿,才问:“你又把那香炉拿出来作甚?”这话虽是问魏无羡,蓝忘机的眼神却并不往魏无羡身上落,眼观鼻鼻观心,整个人佛像一般端坐在榻边,浑不似身上还挂了一个人。

魏无羡就喜欢看蓝忘机这幅明明羞得不行还要硬装正经的样子,凑过去亲了他耳朵一下,又贴着他耳畔把话一句一句随着热气呼出去:“你家这么无聊,我给咱俩找点乐子。”

含光君薄薄的一片耳朵似乎要滴出血来。

魏无羡看得高兴,拍了拍他家二哥哥的背,安慰似的道:“别怕,不一定像上次一样是春梦的。”

饶是蓝湛被魏无羡的厚脸皮荼毒祸害了许久,此时也再维持不了端方雅正,抬眼看向魏无羡,脸上难得有羞色。而魏无羡已笑得滚进床里去了。

亥时到,息。

息不了。

自从魏无羡当了蓝忘机的道侣,蓝忘机就再没在亥时成功入睡过。

两人胡天胡地闹到大半夜,魏无羡倦极了,往蓝湛怀里一扎,寻了个舒服位置,自顾自沉沉睡去,没多久,他从一片碧绿草地上醒过来,还迷糊着,四下看了看,不见蓝湛,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原是自己弄出的幺蛾子。

既然蓝湛不在,说明他受香炉的影响更深。魏无羡以旁观者身份入梦,而蓝湛正是梦中人。

魏无羡利落地翻身站起,走出一段路程,果然看见蓝忘机的静室就在眼前。魏无羡激动地搓了搓手,径直推门进去。

他是万万没想到会看见蓝湛做这种梦的。

书案前端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蓝湛,雪白如玉,粉嫩可爱,左手捂着嘴,右手捏着一粒白玉一样的小东西。推门声骤响,小蓝湛警惕性十足,一双圆咕隆咚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魏无羡,日后那冷面含光君的影子竟是从这么小就有了苗头。

只是可惜这场面太过可爱,魏无羡一个不小心笑了出来,并且因为小蓝湛越来越冷的脸色,笑得越来越放肆,最后直接滚到了地上。

“魏婴!”小蓝湛竟是直接喊出了这么一句,喊完自己都和魏无羡一起愣了。

魏无羡这才止住笑,从地上爬起来凑到书案对面,仔细端量着这个气得脸颊鼓鼓的,嘴唇紧抿着的小蓝湛,还是没忍住上手掐了掐他粉白软嫩的小脸蛋。小蓝湛一手拨开他,自下而上对他怒目而视。

魏无羡为了小蓝湛脖子好受,胳臂交叠趴在书案上,歪着头看他,问他说:“你怎么知道我叫魏婴?你认识我?”小蓝湛仔细想了想,那个名字像在脑中刻着一般,十分自然地脱口而出,现在想来,除了名字,他对眼前这人竟是一无所知。于是小蓝湛老实地答:“我知你叫魏婴,却不识你。”

毕竟是蓝湛梦境所生的小蓝湛,自然不会像真正的七岁小蓝湛一样不认识自己,但囿于梦境,印象也仅止于此。而且小蓝湛刚刚那句奶声奶气的威胁实在可爱,魏无羡回味了一下,觉得心脏被一只软软的小手攥得要炸开了。

小蓝湛掏出一方洁白的软帕去拭唇角。魏无羡见软帕上隐约有血迹,忙正色问他:“你受伤了?”小蓝湛摇头。魏无羡扣住他手腕去把他脉门,却忘了这是梦中,哪儿还有什么脉门不脉门,自是什么也把不出来,无意间瞥见书案上小蓝湛刚刚捏着的东西,登时明白了,魏无羡却还要故意逗逗他,于是他眉头紧锁,大惊失色道:“天哪蓝湛,你生病了!这病,会掉牙的!”

小蓝湛瞳孔微张,似是被人说中心事,但秘密被揭开,心里反倒平静下来。于是他闭了闭眼,看向魏无羡:“可还有治?”

魏无羡心里都快笑晕死过去了,脸上仍是故弄玄虚:“有是有,只是这法子不易。”小蓝湛听说有治,偷偷松了一口气,又悬起一颗心,想,不知是怎么个不易,只听魏无羡继续道:“找一块灵气充沛的宝地,挖个坑,把你埋进去,你在其中吸收天地日月精华,增长功力,修复躯体,区区一两颗牙齿,很快就长出来了。”

小蓝湛听了这惊世骇俗的法子,愣了许久,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魏无羡实在忍不下去,捶着桌子疯狂大笑。小蓝湛也明白了他是拿自己寻开心,瞪他一眼,端过茶水漱口,又抽出本书看,脑内猛然清明了一瞬,思索起竟从未思索过的一个问题:此人是谁?为何在此?

小蓝湛放下书,带着探寻的眼光看向魏无羡。魏无羡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敛了笑意,坐直身体,学那些正道名门摆出一副深不可测的高人之姿,他原本那副躯壳本就英气俊朗,正经起来颇有些唬人。

魏无羡道:“我是牙神仙。”

小蓝湛不想理他了。

“你不信?那你为何能叫出我的名字?”魏无羡身体前倾,胳膊撑在书案上,恢复了那副涎皮赖脸的样子。小蓝湛一时被问住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原因,那个名字凭空出现在脑中,既无前因,亦无后果,并且自己对那个名字毫无来由地生出一股亲切之意。

难道他真是神仙?可怎么会有这样的神仙。

魏无羡见小蓝湛神色动摇,得寸进尺:“蓝湛,实话告诉你吧,只有不听话的坏小孩才会掉牙,你究竟做了什么坏事,快点说于本仙听。”小蓝湛觉得不对,警惕地问:“你为牙神,为何不知原因?”“因为要考验你是不是个诚实的小孩。”魏无羡的瞎话张口就来。

单纯的七岁小蓝湛在魏无羡的哄骗下开始思考自己究竟做过什么坏事,可景行含光的蓝二公子从小到大都是按着标尺一板一眼地长,在和魏无羡沾上边之前,他一件出格的事也没做过,思索未果,只得摇头。

魏无羡偏不依不饶:“再想想。”小蓝湛无奈,又想了一遍,试探着问:“是哪日功课不好?”“不对。”魏无羡煞有介事地摇摇头,只差缕山羊胡给他装模作样地捻。“剑术不精?”“不对。”一连问了好几个,没问到一个像样的坏事,魏无羡甚是郁闷。此时小蓝湛突然想起一事:“有一次清晨,未在卯时钟敲一下时起身,而是多听了一声钟。”说完小蓝湛自觉羞愧,低头不语。

蓝家的晨钟只打三下,所隔不过须臾。

可怜见的。

魏无羡彻底绝了捉弄小蓝湛的心,爱怜地摸摸他的头,语气轻轻柔柔地开始哄小孩:“是这样的呀,小蓝湛是个不做坏事的好孩子啊,我回去告诉他们弄错了,让你的牙齿快点长出来好不好?”小蓝湛很不习惯被这么当孩子哄,也没表露,点点头,略施一礼道:“多谢。”

因着摸头的缘故,魏无羡离小蓝湛近了不少,发现小蓝湛道谢时嘴唇只是微微地动了动,虽说蓝湛说话时口唇一向没什么大动作,可如此刻意为之,魏无羡立刻就猜到了小蓝湛在遮掩什么。

书案上扁扁平平,四四方方一小颗乳牙,是颗门牙。

魏无羡的心又重新蠢蠢欲动起来。

魏无羡问:“小蓝湛,你今年多大?”

小蓝湛低头答:“七岁。”

魏无羡把整个上身都扑在桌子上,到小蓝湛眼皮子底下和人说话:“蓝启仁,是你什么人?”

“我叔……”小蓝湛发现最后一个字音他不太能发得出来。

如果缺了门齿而要发唇齿音,普通的小孩或许会深咬下唇堵住空隙再发音,但那样太不美观,雅正的蓝二公子是不会那样做的。

“哦,你叔。”魏无羡点点头。小蓝湛虽然觉得这个称呼太过随意,但他现在也纠正不了,于是闭口不言。

“我下凡时听说你家家规严得很啊,是那个,啊,卯时作。哎然后呢?”魏无羡问完后,双眼真诚而专注地看着小蓝湛,生怕看漏了什么。

小蓝湛正要答“亥时息”,张了张嘴,突然醒悟发这三个字音个个都得露牙,魏无羡离得这么近,不能跟刚才一样含糊过去,忙把嘴闭上,心里正急着想该怎么说才好,突然想通其中蹊跷,魏无羡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问题,怕是压根就是冲着自己缺掉的牙来的。

小蓝湛紧闭着嘴,又瞪了一眼魏无羡。

“你这小孩子怎么无缘无故瞪人?”赖皮老祖见奸计被识破,恶人先告状。

小蓝湛被噎了一下,心想是自己思虑不周,无凭无据猜度人在先,但看魏无羡那副看好戏的脸又觉得自己没想错,思来想去还是先道了歉,又心里想着快点离这个人远点,脑子里不知怎么着生出一个念头:该喂兔子了。

于是小蓝湛翻开一块地板,拿出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新鲜的胡萝卜和一些菜叶。蓝湛没当着魏婴的面喂过兔子,他喂兔子也不把菜放在静室,但梦境之中虚虚实实,并没什么逻辑可言,小蓝湛就这么当着魏无羡的面,在自己的卧房里,在那个藏着天子笑的洞里,提出了一篮水灵鲜嫩的蔬菜,准备出门去喂他七岁时还没见过面的兔子。

魏无羡从小蓝湛拿出篮子时就已经笑倒在桌子上,见小蓝湛要出门,连忙起身跟上,没见过大号含光君喂兔子,总不能连团子喂团子的场面也错过。

小蓝湛提着篮子走在前面,魏无羡拔了根草叼在嘴里枕着双手慢悠悠跟在后面。小蓝湛还没配上避尘剑与忘机琴,比魏无羡的腰高不到哪儿去,罩在宽大的白衣中,看着单薄又瘦小。魏无羡突然很想抱着小蓝湛走,把小小的蓝湛整个托在怀里,让他搂着自己的脖子哄他管自己叫哥哥。

小蓝湛见并没甩开魏无羡,脚下加快了几步,听见身后传来那人吊儿郎当的声音:“湛湛,云深不知处禁止疾行啊。”

魏无羡不管在哪里都是能成功让蓝湛触犯家规的人。

“湛湛”浑身一震,站定原地稳了稳心神,重新不疾不徐地往前走,一直走到一片草地上,里面挤挤挨挨堆了二十几个白毛团。小蓝湛放下篮子,抱过一只落单的兔子,顺着毛从耳朵摸到尾巴。兔子粉红色的小鼻头抽了抽,三瓣嘴动了动,从小蓝湛怀里蹦下去,跳到篮子里捡菜叶吃。魏无羡手快,早拿出来一根胡萝卜,不然只能吃兔子的剩饭了。

魏无羡一口咬掉半根萝卜,剩下的递给蓝湛,意思是问他吃不吃。小蓝湛不想理他,连看都没看。魏无羡好生无聊,嘴里嚼着萝卜往空草地上一躺,随手拎过一只兔子放在身上逗着玩。梦里的萝卜看着鲜嫩,嚼起来只有水味,魏无羡把半根萝卜往手里的兔子嘴边戳,那兔子并不领情,一心往小蓝湛身边扑腾。小蓝湛正赶走一些吃的太多的兔子,给那些不会争抢的兔子让空。魏无羡看了一会,翻了个身滚到小蓝湛跟前,嬉皮笑脸地开口:“湛湛,喊声哥哥听。”

小蓝湛已经决心要把这人当空气,他说什么只当听不见,一心一意喂自己的兔子。魏无羡蹲起身,拿食指去戳小蓝湛的脸:“就一声,我比你大你又不吃亏。”小蓝湛格开魏无羡的手,看他的眼神带上了些警示意味。

魏无羡收回手,看似十分苦恼地思考:“那你要怎么才肯叫呢?不然,这样!”话音未落,魏无羡猛地托起小蓝湛高高举过头顶,开心地转了个圈,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小蓝湛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

小蓝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整个抛到空中,先是懵了一下,一点惊慌随即出现在他的眼睛里,瞬间席卷了整张脸。他红着脸大喊:“魏婴你放我下来!”全然忘记了他整整齐齐一排小白牙中间有个甚是突兀的洞,并不丑,反而给不怎么亲近人的小蓝湛添了几分稚童的奶气,显得可爱多了。魏无羡非常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双手挺直把小蓝湛定在空中任他挣扎,摇头晃脑地威胁道:“叫哥哥就放你下来。”小蓝湛满心满脸的羞愤,和当年在藏书阁第一回被魏无羡调戏的蓝二公子一模一样。

小蓝湛抿紧嘴唇,一脸誓死不从的坚贞表情,别过脸不看魏无羡,大有我就是不叫你有本事举我一辈子的势头。“叫一叫嘛。”魏无羡把小蓝湛往上颠了颠,连哄带骗:“你叫我就给你长牙。”颠小孩本是逗不足岁孩子的把戏,此举激得小蓝湛一阵羞恼,又听见魏无羡提牙的事,心里觉得魏无羡什么都看到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情绪到了一个极点,反而平静下来。小蓝湛垂着眼,面上一片死灰。魏无羡心里一突,生怕把小蓝湛欺负狠了,稳稳当当地把小蓝湛放下来,半跪半蹲,手足无措:“蓝湛你别生气,我错了,我不逗你了,我叫你哥哥行吗?哥哥?蓝二哥哥?你看看我。哎呦你别这样,都是我不好,你跟我说句话呀二哥哥。”

不知是被烦的还是怎么样,小蓝湛终于肯抬眼赏给魏无羡一个眼神,魏无羡却愣了。

那并不是小蓝湛羞恼气愤或冷淡疏离的眼神,而是蓝湛看向魏无羡时特有的温柔宁静还噙着一点笑意的眼神。只一眼,魏无羡就懂了,眼前并不是梦中软糯可爱惹人喜欢的幼年蓝湛,而是融进自己骨血生命与自己密不可分的爱人。

魏无羡低头笑了,果不其然,下一瞬,他在蓝湛怀里醒来。卯时钟声刚过一响。

魏婴抬头看到一双和梦里一般的眼睛,心情大好,嘴角十分自然地勾起一个甜蜜又温柔的笑,连声音都带着甜丝丝的慵懒,他道:“早安啊,二哥哥。”

卯时钟过二响。

魏婴往蓝湛怀里蹭了蹭,眯了眯眼,靠在蓝湛胸膛上叹了口气:“蓝二哥哥你又起晚了,不守家规的小孩会掉牙的。”

卯时钟过三响,毕。

蓝湛反问:“你既为牙神,定有法子解救吧。”魏无羡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含糊应了一声。蓝湛低头,牙齿叼住魏无羡耳朵上的一小片脆骨舔舐研磨,在他耳边轻吐出两个音节,带着热气,呼得人心发痒。魏无羡隐约听见“哒哒”两个音,没听懂,正要问,又被蓝湛逮住脖子锁骨肩头细细舔咬,弄得魏无羡把那两个字忘到了九霄云外,身子正要软下去,蓝忘机却起身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系衣带,声音清冷,似不染半点尘欲:“今日要监督早课。”

魏无羡一口气卡在胸口里,伸手使劲摸了一把蓝湛,蓝湛神色如常,反按住魏婴的手不让他拿走。

恭喜含光君厚脸皮的功夫更进一层。

沐浴洗漱用餐毕,蓝湛出门后,魏婴捡起昨晚被扫落在地的那本书。那是本日记手札,蓝湛六岁时写的,上面还有蓝启仁的红批。

蓝氏子弟,自读书识字起,到毕业结课时,每日必交一篇日记。一般人交了应付拉倒,按照蓝忘机的性子却一定会每天把自己所思所想所感所悟认认真真记下来交上去。魏无羡就着一盘蓝湛偷带进来的山下点心翻完一本六岁札记,一边感叹这思想这见地不愧是神童,一边又想起梦里那个奶里奶气的小正经坐在灯下一笔一划的样子。

看完一本六岁的,魏无羡去翻七岁的,一翻翻出来两本,日期多有重叠,一本有红批,一本没红批。

七岁的蓝湛已经会用真假日记的手法糊弄师长了!

魏无羡大惊,翻开了没红批的第一页,他想知道是怎样一个契机才让小蓝湛开了这么一个窍。

札记第一页,上书:某年某月某日,门齿落,观之甚丑。

魏无羡笑死在地板上。





写的时候出了枇杷小剧场,太可爱了,就加了“哒哒”的梗。

听说兔子不太喜欢吃胡萝卜,不过就这么写吧。

小孩掉牙的顺序好像第一颗也不是掉门牙,不过就么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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